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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李德林
606只公募基金产品，持股7.7亿股，增持2.75亿股，公募基金经理们在6月30日之前，以368亿元的巨额持股市值表达了对恒瑞医药的爱。1个月过去了，医药行业掀起了一场反腐风暴。身为医药行业的龙头，恒瑞医药跌跌不休，这个夏天不浪漫。
医药行业的反腐风暴到底有多强？根据公开数据，全国今年至少已经有155位医院的负责人被查，这个数据是2022年的两倍。各种医药、医疗方面的协会发出通告，延期举办各种学术会议。按照上市公司披露的数据，以步长制药为首的医药企业，每年的各种市场推广会议等活动最高达到33万多场，每家上市公司此项费用动辄就上亿，甚至数十亿元。
卫宁健康的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周炜、赛伦生物的实际控制人、董事长范志和因为涉嫌职务犯罪等原因而被实施留置措施。这两家上市公司老板被留置后，股价毫无意外地大跌。交易所开始问询上市公司，各类推广活动开展的合法合规性、所涉及各项费用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推广活动内控制度的有效性、经销商和推广服务商同上市公司的关联关系及交易公允性。
作为行业龙头的恒瑞医药目前没有卷入到反腐的风暴之中，却依然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2019年，恒瑞医药营收232.89亿元，增速33.7%，利润增速也创下了31.05%的记录。2020年营收277.35亿元，创下新高。到了2021年开始出现负增长，营收只有259.06亿元，2022年进一步下滑到212.75亿元，下滑幅度高达17.87%。
恒瑞医药营收增速高光时刻的2019年，销售费用85.25亿元，占营收36.61%。2020年，销售费用也创下了历史记录的98.03亿元，占当年营收的35.34%。2021年，营收下滑了6.59%，销售费用依然高达93.84亿元，占营收36.22%，销售费用的高比例支出没有能挽回营收的颓势。2022年，销售费用压缩到73.48亿元，在营收大幅下滑的情况下，占营收比只降到34.54%。
销售费用中的市场推广费往往是监管关注的焦点。比如前十大销售费用支出对象是谁？到底给了多少钱？以什么名义给的钱？如果支付对象是代理商，相关销售费用金额与对应配送商的营收匹配吗？销售费用支付对象中是否涉及经销商、关联方，或其他利益方的利益输送？会不会存在通过销售费用将款项间接支付给经销商从而实现销售回款的情形？
医药类上市公司的销售费用核心问题三个：第一个是否行贿？第二个是否利益输送？第三个是否业绩造假？
恒瑞医药作为行业龙头，市场推广费用会不会与众不同呢？2019年，恒瑞医药市场推广等市场费用75.26亿元，占销售费用的88.29%。这一年，恒瑞医药跟其他医药类上市公司没有什么区别，学术会议等活动成为主要的市场推广手段。到了2020年，市场推广费占销售费用比降到56.97%。2021年占比进一步降到49.49%，2022年这个占比又回到51.83%。
上市公司的高销售费用和市场推广费，一定程度上跟仿制药的护城河低有密切关系，跟部分上市公司市场推广费占销售费用比高达95%以上相比，恒瑞医药最近两年大比例降低市场推广费用，加大对创新药的研发投入，无论是营收，还是利润，都将面临转型的阵痛期。尽管行业的风暴让恒瑞医药这个夏天不浪漫，创新却能为整个行业的未来打开一扇窗。面对恒瑞医药的跌跌不休，也许，老百姓会说，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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