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板在他脚下嗡嗡作响颤抖着,艾克飞临垃圾场的地面,快速的一脚将它踢到了他的手上,轻松地将它挂在肩上,几乎没有停下步子,现在这动作已经是肌肉记忆了。
他把手伸到胸前,抚摸着伤疤...新鲜的那个。
伤疤能够清楚地提醒他最近发生的一切,他的世界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资料图片)
‘金克丝’
总是她,不是吗?就像发动机上松动的螺栓,点燃气体泄漏的火花。每次她出现的时候,事情都会突然发生不稳定的变化。
在他看来,这并不总是她的错。但是就像一些预兆一样,她会一直在那里,就在风暴爆发之前,而且总是在风暴中央。
艾克又揉了揉胸口。
如果金克丝说得对的话,那怪物在污水坑里的出现和它最初的几次杀戮一定是在它从炼金术士的实验室逃脱后立即发生的,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有多少失踪者是它的猎物。
当他们遇到她时,尽管她们有着那样的历史纠葛,她还是试图警告他。但他没有听从,这几乎结束了一切...
“范德尔...”
艾克弯曲手指,踱步,在熟悉的垃圾堆里寻找他可能为最新项目挑选的任何新的、整洁的东西。尽管如此,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思想也无法集中。
不,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有多少失踪者是范德尔干的,因为他不是唯一猎杀的人。因为有别的东西杀死了塔维。
他和杰万的葬礼规模简单真诚,用野火帮的方式。他们把他的尸体裹起来放进熔炉,但艾克一看到那张残破的猫面具,就会想到他那张残缺不全的可怜面庞,永远定格在那可怕的表情中。
他看起来是那么害怕。
艾克加快了脚步,他需要一些空气。但现在他在这里,情况并没有好转。
在这里,在垃圾堆的黑暗和寂静中,他几乎更加相信了拉克丝的故事。
艾克微微一抖,试图集中自己的思想。他绕过垃圾堆的一个角落...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肩膀上弹了一下,他立觉如芒在背。他的手抓住Z型驱动器的拉绳,另一只手抓着他的球棒。
乒乓。
另一颗石砾击中了他的后脑勺,撞到了他的头发。这一次,他追踪到了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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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停在垃圾堆的边缘,解开他的球棒,冲过去拦截袭击者——
“呸!”泽丽说道,石砾从她手中掉下来,凝视着球棒发光的尖端,“你不能再这样了,伙计!”
艾克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已经被电能弄得卷翘的睫毛,“不能再怎么样?偷袭?”
“嗯,实际上,是两件事,”泽丽举起两个手指,轻轻地弹开最后一缕电光,“第一,结束依赖你的时间把戏。如果有人像我刚才那样对你进行打击,你不会有机会回溯,懂?第二!当有狼怪、邪恶的稻草人和你的疯狂前女友在身边时,你自己走——”
“她不是我的——”艾克叹了口气,放下武器,“好吧,好吧,你也许有道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TM为什么要偷偷溜过来向我扔石头?”
她耸耸肩,“你挂着一副忧郁的脸,你笑起来的样子才更可爱。另外,必须得有人提醒你,野火帮永不独行,对吗?”
‘我...可爱?’艾克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好吧,说得对。但这也适用于你。”
“噢,英雄男孩,我可以照顾好——”
“——照顾好你自己,当然,”艾克盘起双臂说道,“...但如果那些怪物逮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独处,那就没区别了。我来这里很蠢,你也一样。我们应该走了。”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的笑容消失了。
“...等等,当你们进行那场战斗时...你们打的有多惨?”
艾克试图让自己的叹息不致颤抖。
“...很惨,”他承认,“不只是我。如果不是金克丝和拉克丝...”
“玛德,”泽丽说。
“是的。”
泽丽仍然坐在一个从垃圾堆里伸出的金属架子上,她踢了踢腿,看着他。
“她还在闲逛?”
“金克丝?”艾克摇了摇头,“不,她们刚才离开了。”
“OK,酷,嗯...”泽丽点了点头,然后从架子上滑下来走到他身边,脚跟轻轻摆动。“嘿,听着,艾克...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们得谈谈,伙计。”
他扬起眉毛,但远处垃圾场里金属掉落的叮当声让他的脊梁骨一阵冰凉。
“当然,但不是在这里。我们回去吧。”
“那就边走边聊吧,”她说,“酷。”
当泽丽再次开口时,他们几乎已经回到了野火帮的大门前。
“那么——,你嫉妒金克丝现在有女友了吗?”
“啊?不?”
“...你不是...还喜欢她?”
“认真的...?”艾克叹了口气,“不是那样的。”
“哦,不是那样的,是吗?”她咧嘴一笑,“但以前是这样吗?”
“是的,听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孩子,我迷恋上了她,没有什么结果。事情变得...复杂了。”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开始对着枪说话时,你就意识到不对了吗?”
艾克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当她开始杀害我的朋友时。”
泽丽的脚步声在他身后放慢了。“那面墙...?”
艾克点了点头。
泽丽抿了抿嘴唇,“玛德,老兄,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拿那样的事情开玩笑的。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没事的。”
“对不起,”她退缩了,“我猜你...呃,你在树上和她不是去约会的,是吧?”
“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谈,”他平静地说,“有很多负担要掩埋,也必须被掩埋。”
“这就是为什么你让她走了?”
艾克耸耸肩,转身离开,泽丽在他身后沉默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她,她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仍在咀嚼思索着什么,不太愿意与他眼神交流。
“你想跟我单独谈谈,不是来谈论金克丝的,是吗?”
泽丽给了他一个代表“被你逮到了!”的微笑,摇摇头。
“发生了很多疯狂的事情,”泽丽说,“我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不想给你凭添负担,仅此而已。”
“凭添什么负担?”
“你交给我的任务,”她说,“你从来没有过问过。”
艾克停顿了一下,他的心跳加速。
“你找到什么东西了?”
泽丽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走近了一步。
“我找到了他们,艾克。”
他的呼吸变得紧张起来,眼睛睁大了,一个震惊的微笑掠过他的嘴唇,嘴角抽动。
“我的父母...”他发出了一个紧张而难以置信的笑声。慌张、恐惧、渴望、喜悦,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脸上挣扎,表现于他的声音,“他们还... ”
泽丽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是的,老兄。他们都活着,他们俩都活着。”
艾克把目光从她的视线中移开,盯着脚下,眼睛无法控制地乱瞟,双手捂住嘴。
“哪里?我得...我得去看看他们——”
他感觉到泽丽的手压在胸口。她的表情依然温暖,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是好消息,艾克。好好享受吧,”她咬着嘴唇说,“但也有坏消息。”
寒意爬进了他的肠子,与胸口膨胀的温暖和眼角的潮湿搏斗。
“他们在哪里?”
“布拉斯科珀巷,”她说,“那里的一家工厂。”
艾克咬了咬牙。他知道城里的那个地方, 密集的工厂街道,无尽的烟尘,工人憔悴肮脏的身体,被债务和贫穷所困,或被对家庭未来的虚假承诺所诱惑,日复一日地劳损,直到身心只剩下肺病和绝望。
工作或挨饿。这就是炼金男爵的行事方式。
他们从皮尔特沃夫无情的冷漠中吸取了教训,并将其磨练成一种更为特色化的残忍。希尔科首先吸取了教训,把它变成了一种哲学。他的继任者们把这变成了一个行业。所有这些人,从皮城议会到男爵,再到他们的恶徒和打手,都只是同一个残酷生态系统中的捕食者。
而艾克已经不再是猎物了。
“谁的工厂?”他紧握着球棒小声说。
“艾克,听着...”
“哪个男爵?”
“我不得不深入调查,”她叹了口气,“为了找到幕后黑手。你不会喜欢的。”
“泽丽,”他咆哮着,试图控制他眼中危险的闪烁,“谁控制了我的父母?”
泽丽犹豫了一下。
“那个高贵的碧池本人,”她说,“烈娜塔.戈拉斯克。”